“意料之外的很安静啊…”
“越是这样就越让人不放心。但愿下一个车厢里也没有什么麻烦的东西吧。”
“啊啊啊,真是的,等待敌人比看见敌人更让人心烦啊!”
出乎意料,我们四人已经经过了四个车厢,却没发现任何敌对的反应。除去一片漆黑和空无一人的诡异,整个车厢真的是意想不到的太平。
“魔力反应为零,看来又是一个安全的车厢。”我把手从墙上拿开,示意了一下门前的塞恩斯。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我都快分不清了。离车头就只剩下6个车厢了啊。”塞恩斯一把推开门,果然又是空无一人的车厢。
“喂,塞恩斯,下一个车厢就是‘那个’了吧。”范恩面露不安地说了一句。
“装相也要有个限度啊,什么叫‘那个’啊?还嫌气氛不够尴尬吗?”
“难得我想活跃下。”范恩摆了摆手。
“方式完全不对好吧!”
“那么,要调查前面的车厢吗?”佩斯特指了指正前方,透过车厢门的玻璃,可以看到那个铁皮罐一样的、明显有别于其他车厢的车厢。
那就是装有“漆黑的月光”,这个神秘的铠甲的地方,整个车厢用可以隔绝魔力的特殊金属打造,接缝处也有可以阻断感知的符文。这些都是为了秘密运送这套魔力溢出爆表到普通人都会察觉到的铠甲。
我们走上前去,在那个车厢前犹豫起来。
“确实,我们被告知过没有特殊情况就绝不能进入那里,连经过都不得不通过车厢外的通道。但是啊,”塞恩斯抻了个懒腰,“现在怎么看都是特殊情况吧。再说了,敌人的目标就是这个,要是不调查是不是太失职了?”
“说的倒是好听,你怎么把它弄开啊?”范恩白了是塞恩斯一眼。
“呃,格伦特,你是炼金术师,应该有办法吧?”
“很遗憾,塞恩斯,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金属。”在检查过之后,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说是破坏了,我连解析都做不到。”
“意外的废柴啊!”
“有求于人还这种口气吗…”
“也许我可以试试。”
“啊啊啊,可以可以,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靠蛮力就能打开的东西啊。对吧,佩斯特。嗯?佩斯特?”我神经质般扭过头,正好和佩斯特的目光撞到一起。
“你能弄开这东西?”
“都说试试了啊。我的魔术应该能派上用场的。”
“你不是只能把玻璃杯变成泥巴吗…”
“不只是玻璃杯啊!还有,那不是泥巴啊!”
“如今之计,别无他法不是吗?摄政王大人弄得铁壳子,靠我们现有的魔术是无法破坏的吧。”范恩开口了。不得不说,这个时候他还真是能跳出魔术师的尊严。
“那你就去试试吧,要是中了诅咒什么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佩斯特一只手紧贴在车门的合页处,另一只手则抓住了门把手——他也是抱着试试的想法,要直接破坏整个门体还是不现实。
“呼……”佩斯特轻轻呼出一口气,一股暗红色的物质如凭空出现一般,黏附在合页和把手上。
像是发生了什么反应一般,黏附处发出了冒泡的声音。
“不是吧…“
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在我们眼中牢不可摧的金属,此刻就像遇到了硝酸的铁片,迅速被腐蚀、同化成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滴落在地上。
“还是有点吃力啊,这个东西必须要注入魔力才能腐蚀物体的。”佩斯特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看来这样的魔术对他消耗也很大。
终于,在坚持过不到1分钟后,大门终于发出了痛苦的悲鸣朝着佩斯特倒了过来。
“哎哟!”塞恩斯一把抓过佩斯特,“要是让大功臣被砸到可就不好了!”
门重重地砸在地上,眼前确实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
“居然能打掉我的兜帽,嗯…看来你这四百年来也成长了不少啊,奥修。”
银白的长发在车厢淡绿色的魔晶灯的照耀下多了一丝神秘,纯白的长袍、从容不迫的神情,眼前的人正是摄政王——佐恩·奥克莱特。
“佐恩!你这个混蛋!”借着那一点点光亮,我看到了那个和摄政王对峙的男人。
不,这根本称不上对峙。
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
残破的黑袍,四分五裂的面具,向着不可能的方向弯曲的四肢,死灵术士——奥修整个人斜靠在车厢一侧。如果不是他的双眼仍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我可能早就断定这是一个死人了。
摄政王大人一只脚踩在奥修的胸前,身子下俯,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奥修的眉心。
“作为奖赏,”摄政王露出笑容,“我就听听你的遗言吧。”
“你以为你赢了吗,佐恩。团长的归来时无法阻止的,这个世界在呼唤着新生!我现在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亲眼看着你死在团长的枪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奥修发出骇人的狂笑。
“废话真多。”摄政王的表情瞬间冰冷起来,“就让你像鲜花一样绽放吧。‘黄金分割’!”
话音一落,我们真的看见了花。
由奥修的鲜血和残肢组成的花。
随后,一片狼藉。
“完美地分成了17块呢。”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摄政王的白袍也没有沾上哪怕一滴鲜血,想必这也是空间魔术的功劳吧。
但是…
不单单是我和佩斯特,目睹了这一切的范恩也蹲在地上干呕起来,就连看惯了死人的塞恩斯也是一脸奇怪的神情。
“你是什么人?就算是敌人的敌人,我也不能放任这样暴虐的行径不管!”塞恩斯掏出左轮直指摄政王——他没见过摄政王大人的真容。
“啊,说到底这是突然闯进的你们的不对啊。”摄政王戴上兜帽,术式恢复,他的声音重归沙哑,“而且说我暴虐什么的未免太过分了吧~对待敌人嘛,哪里有什么慈悲?”
“这……你是摄政王陛下?!”
“不然还会是谁呢?”摄政王又摘下兜帽,“既然认出来了就没必要再戴着了。这东西有时候很烦,会挡住视线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是单纯的恐惧或是疑惑了,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了。
“从列车出发开始,我就一直呆在这个车厢里。”摄政王一挥手,奥修那惨不忍睹的尸体连同血液一起顷刻消失,车厢中央也凭空出现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上还有着成盘的点心。
“请自便,谈话还是放松点好,不是吗?”
“多谢摄政王的好意,但臣下实在没有这份雅致。”
“放在‘那里’,这么说话是要脑袋搬家的哦。算了,也不强求。”摄政王抿了一口红茶。
“关于我个人的问题恕不回答,”摄政王放下茶杯,“格伦特,从你开始提问。”
“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
“啊,就是引蛇出洞而已,基本中的基本。这趟列车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铠甲,真正的 ‘漆黑的月光’还放在帝都的密室里呢。”
“居然这样……目的就是引出他们吗?”佩斯特开口了。
“一车士兵换两个人头,跟他们战斗过的你们觉得值不值?光是一个奥修对于现代的魔术师而言就已经是灾难级的了。”
“两个人?”范恩问道,“另一个就是那个操纵雾的刀客吗?”
“坏劫那边也快结束了吧。北岛佑一不是他的对手。”
“其他人怎么样?这样的敌人还有多少?”塞恩斯抛出关键性的两个问题。
“其他人在前面的车厢忙着对付僵尸呢。剩余敌人的话…是一个让我也头疼的问题呢。”
“好啦,提问环节到此结束。接下来还要拜托你们帮忙清理掉杂鱼呢。”摄政王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所以说死灵术士真是麻烦,都是好兵啊。”
这时,他掏出一块不停闪烁的通讯用魔晶。
“怎么样?坏劫,玩得开心吗?”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啊!这小子留了一手,让他跑掉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该不会这也是‘千锋’教的吧。”
“你是喜欢我生气吗?”
“上车吧,我们也该准备回去了。”
魔晶停止了闪烁,我们一直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时,魔晶又疯狂闪烁起来。
“嗯?怎么回事?”
“陛下,陛下!铠甲,铠甲…”魔晶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一名军官。
“慢慢说。”
“铠甲被偷走了!”
“你说什么?!”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
帝都一处酒吧中,烂醉的斯诺趴在桌子上,眼中毫无生气。
“哟,这位小哥,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一个穿着鲜红色礼服的男人坐在了他的旁边。
斯诺没有吭声。
“看来打击不小啊。”男人摘下同样鲜红的礼帽,“我也是被派了一个麻烦要死的任务,同为伤心人,我请你喝一杯吧。”
男人打了一个响指,“‘血腥玛丽’,谢谢!”
杯中盛着鲜红似血的液体,男人轻轻把酒推到斯诺跟前。
“年轻时我还是蛮喜欢这酒的,后来就差劲了。毕竟,”男人站起身,戴好礼帽,“这不是真正的血啊。”
男人走出店门,消失在帝都的夜色里。
一个小时后——
“想不到我还是蛮擅长潜入的嘛,换成其他的肯定不行。”男人站在空旷的地下空洞中,眼前是一个被数条巨大锁链紧紧束缚的箱子。
“没想到帝都地下还有这么大一个空间啊,还真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男人伸出一只手。
“吾之鲜血,化而为剑。”
几道鲜红色的血刃闪过,巨大的锁链就像橡皮泥一样段成一截一截,箱子也顺势掉了下来。
就在箱子要砸到地面的一刻,地面变成了血红色,整个箱子就像掉进池塘一般陷进这片血红。
“弄坏了就麻烦了,这东西还是交给梅比斯处理的好。”男人扭了扭脖子,“想不到还挺开心的,就是苦了奥修啊。”
男人转过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路旁尽是被串在深红色十字架上的士兵,每个人的脸都是没有血色的惨白。
“嘛,梅比斯也说了,”男人脸上露出调皮的微笑。
“这是必要的牺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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